“是他!”不等沈月娥回答,苏小小陡然站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怒喝道。夏如花也站了取来,指尸体,说不出话来。
众人的愕然是可以想象的,纷纷把目光投向苏小小,又看向地上的尸体。
乔世宽更是一下子窜起来,迷惑地看着苏小小。
耿一飚则是一直凝视着地上的尸体,一脸沉思的样子。
牧天上前,拱手对苏小小道:“母亲,请稍安勿躁,待孩儿将事情问清楚,再请您处置。”
苏小小这才看了乔世宽一眼,缓缓坐下。
乔世宽却不敢有所行动,只看这牧天。
“你也请坐吧,乔老爷。我有话要问耿管家。”牧天盯着乔世宽说,“耿管家请向前一步,我有话问你。”牧天伸手示意。
耿一飚猛醒,绕过几案,站在了桌前:“小少爷。”
牧天指着地上的尸体,“你仔细地看看,地上的那人是不是二十年前闯进大华公寓苏小姐的房里想要杀死她和她儿子,又把你腿扎伤的那个人?”
耿一飚上前,躬身查看了尸体良久,又搬起尸体的下巴看了一下。见有一个蚕豆大的紫色痦子,上面还长着几根毛,就走回来,躬身道:“禀告小少爷,是他。是他带着两个年轻人去的大华公寓,不过扎我腿的不是他,是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
此时苏小小怒视着地上的范德瑞,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好了,你回去吧。”牧天说着,又回到沈月娥旁边,“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死了的人,是不是跟你对亲的沈余年?”
“是,是的。他,是沈余年。”
“你既然早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为什么你还要上巡捕房去领他的尸首下葬?”牧天盯着沈月娥凌厉地喝问。
“是,是他,乔二老爷打电话叫我去的。”涮月娥瞟着旁边的乔世宥说道。
乔世宥身子一抖,瞪了沈月娥一眼,随即又泄气地委顿了下来。
郝明珍侧视着沈月娥“哼”了一声,“表紫无情,戏子无义!”发狠地骂了一句。
“沈月娥,你知道沈余年给你退了婚后一直干什么吗?”牧天问。
“知道,一直跟着乔二老爷干的,是什么襄理,在广德堂。他还改了名字,叫范德瑞。”沈月娥道。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乔二老爷打电话让我去巡捕房认尸,不是去领人。”
“谅你也不知道。”牧天低声念叨了一句,朝囚车挥了下手,“都带过来吧。还有金将军,那个阿才也带过来吧。”
金虎应声跑去了吉普车。
乔世宥此时强撑着身子的颤抖,慢慢地抬头望向乔世宽。
乔世宽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苏小小的一举一动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乔世宥的眼神。
“给你个机会,”牧天走到乔世宥面前,盯着他说,“是不是你杀了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厉声喝道:“这个范德瑞?!”
乔世宥浑身怔然一抖:“不,不是我杀的。”
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除了黄尊丏的四虎和正副罗汉们悄无声息,其余的人议论成了一团,就连夏如花也指指点点地跟苏小着什么。英子更是活跃,就问就近的胡提怎么回事。
被捆绑着双手的阿才,带着手铐的熊耀武,不仅带着手铐,还有脚镣的刑大力,挨个地站到院子当中。
阿才说自己是广德堂的伙计,襄理范德瑞失踪前他看到是跟旁边的熊耀武走的。而乔老板失踪前几天,都跟一个日本人天天泡在一起。
熊耀武说自己是青龙会的少当家,想跟范德瑞合作点生意,但他不识抬举,就绑了他。后来是乔二老爷出了八根金条给赎回去的。
刑大力说自己拿了乔二老爷的两根金条在车里勒死的他,埋在了半山坡上。
众人听得唏嘘一片。
牧天见一切都说得很明白了,乔世宥也浑身瑟缩地抖成一团。就上前请乔世宽移步到乔世宥近前,问乔世宥,“泰山会的王大彬为什么要敲诈你七十万。”
乔世宽瞪大眼睛看着乔世宥,“七十万?”
牧天根本不理会乔世宽的反应,回身叫胡提扶着娘和大娘移步前来,指着地上的范德瑞问道:“娘,大娘,这个人您两位老人家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