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疼得阵阵眩晕,这一刀没扎在心脏上但也离不了多远了,稍微一动就疼得冒汗。
人们都围在她身边,间殿的人甚至已经在尝试着想要拔刀,剑影则迅速往念昔院去找药。
白鹤染却根本无意理会这些,这伤只是疼一点,其它的也没什么。别说没扎到心脏,就算扎到了,以她的特殊体质,她也不会让自己死掉。
所以比起疼痛来讲,伤心和难过才是最主要的。特别是只要一想到过去这一年老夫人对自己的种种疼爱,就觉得实在太可惜。那样好的祖孙情谊,到最后闹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真的是她错了吗?可是如果重来一回,她依然会选择杀死白兴言,依然会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仇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妥协,即便那个人是她的祖母,何况还不是。
“这一年的亲情,如此就算还完了吧!”她撑着冬天雪,勾着眼睛总老夫人,“你骂我一场,扎我一刀,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她挤了个苦笑,“其实我本也不欠你什么,一年不到,你给予我亲情,我也给了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说起来,你现在这条命还是我从青州回来后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罢了,这一刀,恩断义绝。”
老夫人放声大笑,“好个恩断义绝,好个一年不到,你忘恩负义巧言令色,这十几年我算是白白疼你护你。不念就不念吧,反正也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夫人往床榻边爬了几步,终于鼓起勇气去看白兴言。
云豹似乎对白兴言再没有什么兴趣,挑了块儿还算干净的被子角蹭了蹭脸蛋,一蹦一跳地回了白鹤染身边。可回是回来了,一双锐利的眼珠子却盯着她背上的那把匕首绽放寒光,继而又转回去看那老太太。
白鹤染伸手拍了拍它,微微摇头,云豹这才安静下来,不再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