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心头的阴霾散去,他豁然开朗,从未觉得身心如此轻松过。
他轻嗮一笑:“是爷狭隘了,还是咱们小安宁真聪明。”
“那是当然。”金安宁困意上涌,她阖上眼,心想今晚会谈到此结束了吧。
结果他话音一转。
“不过,等回府,你要怎么跟人解释你不傻了?”
呵欠打到一半卡壳,那点困意硬生生被逼回去,金安宁睁着酸涩眼眶傻傻望着他。
他眸色清越,仿佛什么都知道了。
她下意识想问他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傻了?
但问了她就真的傻了。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刻意扮傻过,他会看穿也正常。
他没有问细问,已经算是给她台阶下了。
而且他从未问过她为何会医的事。
说明他把分寸把握得很好。
金安宁放松身子:“到时候找个理由打发就行。”
褚卫听她意思应当是不再以傻子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他替她开心同时,却也有份失落。
她恢复容貌后,便已是人群中最打眼的存在,等大家知道她不是傻子,定然会可惜她一朵鲜花插在他这牛粪上。
他回想两人认识以来的点滴,她犹如天上皎皎明月,而他是人间仰望她的萤虫,萤火之光哪能与月辉并肩?
他视线落在她安然入睡的眉眼上,不由莞尔,他突然有点羡慕她的没心没肺。
其实他不问她来历,不问她为何会医术,也不问她为何和传闻不同,不是他把握分寸,而是,他注定是她生命的过客,何必徒添她烦恼,不问,也是将自己隔在她世界之外,才不会变得更贪婪。
“睡吧,我会在最后的日子里,把所有障碍清除干净,护你周全。”
褚卫给她掖好被子,在心里暗暗许诺道。
清晨。
两人在用早饭,管家来告知,他家殿下去上早朝,不能来作陪,让他们安心在院子里住下。
金安宁下意识看了眼褚卫,发现他并未因赵洛安早早去上班而失落,仿佛昨晚那个羡慕自卑的人不是他。
管家欠身准备离开,便有下人来禀报。
“安国公府的人来请世子妃,说是府里有重要事情相商。”
褚卫挑眉:“他们能有什么重要事情?保不齐又来找你麻烦,不见。”
金安宁才想起她忘在旮旯角的事,她按住褚卫的手臂:“见见再说。”
褚卫听她语气轻快,便随她去。
反正安国公府若是敢再刁难她,他绝不会轻饶。
金安宁不知小炸王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拳打脚踢,招呼他慢慢吃,多吃点。
吃饱才能好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