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是安子琰跟前的小厮。
他受自家主子所托,务必要来此将表小姐带回去。
可他左等右等,等了近乎一炷香时间,还未见到表小姐。
他平日跟着主子,享受着国公府的尊荣,何时坐过这样的冷板凳?
更何况是不受宠的表小姐,不笑着迎接他,还敢拿乔,换做以前他早就一走了之,回头让主子给他做主。
可眼下,他回想主子的惨状,哪里还敢跟表小姐犟,老老实实又着急地候着。
石墨等得都快把地板踩裂了,金安宁才姗姗来迟。
他心急要凑上去,结果对上镇南王世子那不怒而威的眸眼,他吓得双腿一软跪下行礼。
“表小姐,我家三公子听闻您平安归来,十分挂念您,想请您回府一叙。”
金安宁在上首落座,听了这番话,只觉好笑:“挂念?想来这话他自己也不信吧。”
石墨想到主子以前处处针对表小姐,脸被臊红。
他厚着脸皮道:“表小姐,我家主子是真心实意想请您去做客的。”
金安宁扯唇,不答反问:“你来寻我,你们府上主子可知晓?”
石墨脸色一僵,不敢与她直视。
金安宁知道答案了,她低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想请我,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回去告诉他,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否则就不要来丢人现眼了。”
石墨还想说什么,褚卫已站起来,冷酷寡言模样,大有一副要将他扔出去的准备,他不敢触这位魔王的霉头,连滚带爬地走了。
金安宁侧身端茶杯时对上小炸王好奇探究的眼神,知道他憋得难受,简单地将她与安子琰在秋平山上的过节说给他听。
她说得风轻云淡,褚卫却听得胆战心惊。
若非她有自保的能力,她早就不知道被安子琰欺负成什么模样。
金安宁感觉空气一度热了起来,转头便见小炸王一副火光冲天的模样,她给他递了茶:“消消气,我没让他占到便宜,相反,他这段日子定然过得很痛苦。”
褚卫仍是愤怒。
瞎眼是便宜了他,他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沉宝院内。
门窗紧闭,屋内光线昏暗。
石墨匆匆进门,没看清脚边的椅子,脚一绊住人就直摔在床前。
安子琰眼覆白绫,整个人憔悴不堪,听到石墨的痛呼声立马翻身坐起。
“怎么样?那贱人答应要来了?”
石墨不敢站起,哆嗦着把金安宁说的话复述给他听。
安子琰暴怒,随手抄起药碗就往石墨身上砸。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不是让你带人去了吗?软的不行,你不会把人直接绑来吗!”
石墨被砸得头破血流,却不敢反抗,哭着道:“那院子守卫森严,奴才自报了身份了后,人家只让奴才一人进去,而且有镇南王世子在,奴才也不敢来硬的。”
安子琰气得在屋内踱步:“废物,一群废物!”
他没看到床柱,一头撞了上去,痛呼了起来。
石墨吓得忙扶住他:“主子,咱们该怎么办啊!”
安子琰捂着头,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