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茶馆离客栈不远,金安宁主仆二人到时,一出戏刚好结束,客人离场,纷纷往大门口走。
金安宁差点被人撞倒,金叶上前护住她,才安全无虞进了内场。
褚卫站在茶馆外,旋身往回看,人头攒动,分不清楚谁跟谁。
青光见主子没跟上,走回他身边,跟着他看向大堂:“公子,您找什么呢?”
褚卫摇头:“应当是听错了,走吧。”
想想也知道,小傻子怎么可能会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呢?
一拨人离场,空位却很快被坐满。
金叶道:“怎么这么多人?”
金安宁笑道:“江南人喜欢听戏,大型茶楼里,有时候会请戏班来驻唱,刚看到报幕,等会唱的便是黄梅戏的《女驸马》,这戏很出名,看的人多。”
金叶不明白这种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剑招发出的声响有意思。
金安宁旁边位置坐着两位衣着不俗的老者,其中一位听到主仆对话,笑道:“听口音,两位是外地来客吧,如果不喜欢黄梅戏,下午还有淮剧,淮剧中《孟丽君》和《打金枝》是最经典的折子戏,情节跌宕起伏,这戏班也唱得好,值得听听。”
金安宁正愁要怎么找人搭话,有人主动说话,她借机温文有礼地打招呼:“老伯好耳力,小生的确刚来贵地,听老伯意思,应当是位戏曲爱好者,不知可有听说过,前几年在贵地驻唱过的牡丹园戏班,听闻她家唱的《穆桂英挂帅》是一绝,小生就是慕名而来的。”
老者抚着白髯道:“这个戏班曾在淮州城唱过一段时日,不过出了些事,早早离开了,有点可惜。”
黑市只是探听到牡丹园戏班曾到淮州城来过,再多的信息一点都不肯多透露,生怕自己吃亏般。
金安宁以一个小戏迷的身份担忧探听道:“出什么事了?小生还想着在这里能找到这戏班呢!”
两位老者皆是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只听戏,不好奇人家的事。”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中年男子接过话题,先是噫吁嚱一番,才开口道:“这家戏班的旦角是个俊美男子,被我们这里有名的好色富商缠上,听说差点被强掳回府,后来富商被家里母老虎打成猪头,戏班也迅速离开淮州城了,真是可惜,唱得那么好,我再也听不到了。”
有一个八卦人士在,就会聚集无数个八卦人士。
周围几个都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知道的分享出来。
“我知道那位旦角姓沈。”
“切,这有什么,我还知道旦角父母双亡,今年二十有六,尚未娶妻生子,有传闻说他好男风,和他们戏班里一个男子走得很近。”
“……”
然后所有人直直看向金安宁,金安宁被看得有些发毛。
“你这模样,应该是沈旦角最喜欢的类型。”
金安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知怎么的,话传到内场,就变成了金安宁是个好男风的美男,好几个搔首弄姿的男子目光炙热地看向她。
握了个大草了!
戏才刚开始唱,就有三位男子过来搭讪。
金安宁实在是待不下去,带着金叶落荒而逃了。
“阿嚏,阿嚏——”金安宁揉了揉鼻子,“这些男子比京城的姑娘擦得还香,阿嚏……简直太可怕了!”
特别是那些黏腻腻的眼神,她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金叶提醒:“主人,他们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