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听他这么一说,心提了起来。
“那怎么办?”
要是被人发现,他就带了个青光,顶个屁用啊!
褚卫对上她紧张忧心的视线,心中微暖。
他道:“爷这一路都没有走官路,短时间应当不会被找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查清当年贪污案。”
金安宁心稍定:“我会去沈家老宅,也是因沈韵临死前的交代,皇帝是不是也觉得当年沈海亮是被冤枉的?”
褚卫回忆道:“陛下说,当年证据确凿,以为是铁案,但沈家全族满门抄斩后,翻遍了整个沈家,调查了所有与沈海亮接触的人,也只从他家找到一万两白银,可当年拨到荣州城,是三百万两白银。”
“当年是因为这一万两刻有朝廷印章的官银定的罪,也正是只有这一万两而令陛下怀疑,可案子已结,所有参与人员都伏诛,无从查起。后来先太子在江南巡查,派人给陛下送去一封信,信上写他查到民间有官银流通,与沈海亮贪污的那批官号一致,他准备暗地里查清原因,结果陛下收到信没几日,先太子就遇刺而亡。”
金安宁细思:“也就是说,当年那一万两是幕后黑手栽赃陷害,沈海亮是蒙冤而死。”
褚卫摇头:“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不过爷这几日走访探查,倒是查到沈海亮不少信息。”
“他出身荣州城,虽家境清贫,但为人正直,二十三年前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当了一年编修后,调到荣州城下的晨光县做县令,听那些老人说,沈海亮为官清廉,断案公正,农忙时还下地帮家中无壮丁的百姓收割稻谷,即使二十年过去了,还是有很多人记住他,他们不相信他会贪污赈灾官银。”
金安宁疑惑不解:“可朝廷拨的是三百万两,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全部昧下?”
能在诸多信息中发现问题,可见脑子转得快。
褚卫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听说当年水灾严重,很多县损失惨重,陛下从国库拨款,命曹王领着兵护送户部官员和赈灾银两前往江南,荣州知府命所有本地官员都聚集在府署,等着领官银。”
“谁知官银一到,风雨又席卷而来,荣州知府命晨光县县令和停云县县令看守银两,其余人都去抢险救灾。”
“众人奋战了三日三夜后回来,发现赈灾银两和沈海亮都不见了,而停云县县令被打晕在地,后来就是沈海亮和一万两白银被一起找到,沈海亮不认罪,但停云县县令醒来指认是他动的手,于是沈海亮因为人证物证俱在而被定罪。”
金安宁皱眉:“一个没根基的县令,大家就没有别的怀疑吗?”
褚卫道:“当时水灾令百姓损失惨重,赈灾银两又丢失,引起了相当大的民愤,若是不能及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恐怕民愤一起,会出祸端,所以这事才会迅速结案,沈海亮一家也才会在没多久就被斩首示众,等到那时候再想去查剩下的二百九十九万银两,那些银两如凭空消失般,无影无踪了。”
金安宁想起了沈韵的话,她道:“那沈家宗祠里的证据,你找到了吗?”
褚卫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爷才刚到没多久,你也来了。”
金安宁回瞪他:“你要是早说,咱们会耽误这么久?”
又绕到原点了。
褚卫怕她再说起不告而别的事,轻咳了声道:“那找机会再去探查。”
说到这里,褚卫想起了沈家老宅遇到的人。
“那个沈云怎么会在那里?”
他没少跟着小傻子去戏园,戏园里那些粉面妖精,他一个一个都盯过,所以认出沈云不难。
金安宁刚好也想起这人,她摸着下巴琢磨:“他也姓沈,会不会跟沈家有什么关系?”
褚卫手指轻点桌面:“爷查一查这人。”
说完,他见她揉了揉肚子,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
金安宁撇嘴:“饿了。”
褚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