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家永发也是?”被叫老光的男人赶紧起身招呼。
“对啊!睡觉前还好好的,才睡没一会就烧起来了!”男人说着,赶紧抱着孩子找了个位置坐下。
陶姜没耽搁,先把夹在永春腋下的体温计给拿出来,看了眼度数后甩到35以下,又拿酒精消了毒才给叫永发的孩子夹上。
“陶医生,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都给烧起来了呢?”永发的爸爸边给孩子夹边问。
陶姜做着记录,边反问,“孩子发热前有没有别的不舒服,比如头晕恶心咳嗽这些?”
“没听他说啊。”
永发爸爸刚嘀咕完,永发就yue的一声呕了出来。
陶姜淡定归淡定,又是帮着倒水让永发爸爸给孩子喝,又是清理污物,但心还是忍不住沉了沉。
下午的建军,现在的永春,还有永发...都是水口小学的孩子。
“你们分开一点坐吧。”
陶姜说着,让永春爸妈抱着孩子去门左边椅子,让永发爸爸去右边。
三个大人一听,都急上了,“陶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分开一点,别交叉感染是最好的。”陶姜说着,赶紧给永发仔细检查一番,又摸了下手脚,确定是热的后,才又折回桌上继续做记录。
写完也不闲着,赶紧借着微弱的蜡烛光对比起三个孩子的病情来。
高热,头晕,恶心...三个孩子的症状基本一致,但仍旧不能下定论,陶姜想这会正值换季,孩子一时贪凉着凉感冒也是常事,偶尔凑到一起不舒服也是可能的。
再等等,她告诉自己。
只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陶姜都没怎么合眼,前脚刚送走一个把烧退下来,开了药回去防反复的,后脚马上来一个。
“陶医生,陶医生,我家孩子上吐下泻,快给她看看!”
“陶医生,我家崽烧的在抖,快帮我给他看看!”
“陶医生,我家....”
恍恍惚惚就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开了一晚上的门外照射进来,陶姜实在没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屋里一角抱着孩子的妇人看了,果断把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改口对身边的人说,“陶医生一晚上没睡了,孩子没什么事就先不吵她吧。”
那人看了眼就点头,“行,反正我家孩子刚吃了退烧药,问题应该不大。”
“我家也是。”妇人说着,禁不住又瞅了瞅在怀里终于睡瓷实的自家孩子,还学着陶姜抬手摸了摸孩子的手心,又摸了摸后背。
那人看到,也跟着摸了摸,感觉没先前那般滚烫了才开口,“这次多亏了陶医生在,要不是有她,孩子不知道要烧成什么样呢。”
“可不是。”
妇人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人,感激的不行,“从我们进屋就忙前忙后的,又是给孩子仔细看病开药,又是给拿衣服送水的。孩子吐了拉了也没嫌弃,还麻利的收拾干净。”
这是去镇里卫生院都没有的贴心待遇呢。
那人点头认可后,又忍不住叹起气来,“就是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这一个晚上都不知道多少孩子来回了。”
妇人想起这也愁,还怕的很,“你说,会不会又是跟去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