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好歹，也是有大美人陪着自己赏月。</p>

司空茉抹了把脸，开始慢慢地试着运用内息，练习提气，竟然慢慢地不需要完全靠死抱着裴炎了，自己好歹也能略略施点力。</p>

看着司空茉一脸沉静小心运功的模样。</p>

裴炎眼底掠过一丝诡谲的柔软与兴味，难得地没有去骚扰她，只自顾自地剥瓜子。</p>

瓜子皮纷纷落下，宛如飞雪，底下黑衣人们哀怨地抹去那一头“瓜子雪”。</p>

半个时辰过去了，等裴炎赏够了月，屋子里的惨叫声似乎也渐渐消失。</p>

裴炎才把已经浑身僵麻的司空茉抱下了树梢。</p>

一落地，司空茉立刻倒退几步，离开裴炎那散发着凉冷罂粟香的怀抱。</p>

可脚上一麻，顿时一头向前栽倒，又被裴炎捞住衣领，裴炎很是爱怜地道：“爱儿，怎么路都不会走了。”</p>

司空茉大囧，立刻不着痕迹地把她的衣领从对方的魔爪下解脱出来，顺带拉住刚刚醒来，一脸紧张地盯住自己的白蕊。</p>

她着九千岁一同行礼，淡淡道：“多谢千岁爷今儿出手相助，救了小女主仆。”</p>

裴炎看着她避开自己的手，狭长美艳的眉眼微微闪过一丝幽幽光芒：“你准备如何报答本座呢？”</p>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以后千岁有吩咐，茉儿必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您效劳。”司空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p>

字句间，有千钧之重。</p>

裴炎还算是满意地点点头。</p>

随后，她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千岁爷，茉儿想知道，您是否早已知道司空世家恶心恶毒的行径，又或者您早已知道茉儿今晚会遭遇之事。”</p>

“司空世家所行此事本来极为隐秘，本座也是最近方才得知，但今晚之事，本座也能大约猜测到了八九分。”裴炎抚摸着华丽的衣袖毫不介意地承认。</p>

“千岁爷，您其实可以对我示警的，今日我的四个护卫或许不必白白送死，小女还是有些不明白，您……。”</p>

司空茉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冷声问了出来。</p>

“本座为什么要帮你救人？”裴炎看着司空茉，忽然笑了。</p>

那笑容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孩子：“你以为，你是谁？”</p>

暗夜里他魅惑的眉眼一颦一笑间，都如开放在冥河与天河交界之处的重瓣曼陀罗，惑人却也森冷。</p>

司空茉哑然，垂眸掩去眸光里的黯然与自嘲，是，她是谁？</p>

不过是他手中区区棋子，如今不过因为他的三分和颜色，就不知所以了。</p>

在裴炎的眼中，大概自己与那些为了谋求自己利益而有求于他的人没有什么不同。</p>

如今的自己手里没有实权，不过是凭借着比别人更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又比别人更狠心一些，所以才走到了如此地步。</p>

又怎么可能去质问对方为什么没有照顾到自己的利益。</p>

司空茉暗自叹了一声，随后敛了神色，对着裴炎恭敬地福了一福：“千岁爷教训的是，是小女僭越了。”</p>

裴炎修长的指尖松了衣袍，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深不可测地打量着她的轮廓。</p>

他似笑非笑地道：“茉儿，你比你的母亲要理智多了，这很好，但是你对自己却还不够狠，等你学会了对自己够狠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攫取更多的权力，和走得更远，别让本座对你失望，否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