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淡淡地道:“大哥哥若是不满意对方的女儿,自请父亲帮你另寻觅一桩满意的婚事也就是了,成亲是传宗接代的大事。”</p>
说着她淡漠地垂下眸子,避开他那过分炽热的目光,她并不喜欢除了裴去以外的男人拿那种目光盯着她,即使他是她血缘上的哥哥。</p>
“这就是你想说的么?”司空靖忽然觉得心有点凉,看着司空茉喃喃地道。</p>
司空茉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半阖着眼。</p>
司空靖轻叹一声,压下心中浮现出来的奇异的疼痛,起身压抑着道:“既然妹妹安好,我且先走了。”</p>
司空茉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婢女:“送世子爷出宫。”</p>
白珍立刻笑嘻嘻地上前请司空靖离开,司空靖回头看了司空茉一眼,眼中有隐约压抑着的太多情绪,只是司空茉至始至终都垂着眸子。</p>
司空靖只觉得心中有不可忍耐的微疼与麻,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皮肤一般,他闭了闭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p>
看着司空靖离开,白蕊一脸莫名其妙:“这世子爷在咱们这说了一通有的没的,然后就走了,这是要做什么?”</p>
司空茉安静地坐着,只淡淡地道:“不知道。”</p>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p>
“咳咳……”</p>
香兰宫内,不时地传来女子柔弱的咳嗽声。</p>
“公主殿下,你可好些了?”男子斯文的声音里含着真切的担忧。</p>
“嗯,还好……咳咳……多谢宁王殿下的关心。”</p>
贞元公主苍白着脸就着宁王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虚弱地靠在了身后的软塌上,那日被裴炎掐住喉咙按在水中。</p>
她不但伤了喉咙,而且还在被拖进殿内的时候撞断了两根肋骨,虽然已经敷了西狄秘药好些了,但是伤势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痊愈的。</p>
病容让她绝艳的容貌清减了三分艳色,却平添数分娇弱清婉,另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p>
让宁王心中柔软,又倒了一杯暖胃茶递给她:“小心些,别再感染风寒了,女儿家身子娇弱,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岂非不美?”</p>
贞元静静地望着宁王俊秀的面容,心中有些感叹,若是他日,她必定为他温柔清隽所动。</p>
只是在看到那个男人宛如罂粟一般可怕又迷人的风姿之后,她的心里却再没法子容纳下宁王的温情了。</p>
只是,她终归是要嫁给宁王的,想到这一点,贞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喉头发痒又忍不住咳嗽起来。</p>
宁王轻嗅闻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这才发现这宫里的炭火味道熏人,不由颦眉看向祭香。</p>
有些不悦地道:“这样的炭火实在有点熏人,怎么不用银丝炭,本来公主落水就伤了喉咙,你们竟然这么不小心!”</p>
贞元淡淡地看了一眼祭香,祭香立刻会意,有些愤愤不平地道:</p>
“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也有去问内造府要银丝碳,但是内造府的人却说银丝炭今年进来的有限,所以除了要首先紧着九千岁和陛下之外,就是大都送去了千岁王妃那里,千岁王妃身边的女官们还特地交代了不准随意把银丝炭给别人,都要经过她们的分配。”</p>
这话分明是指摘司空茉暗中苛待贞元公主了。</p>
宁王微微颦眉:“但是本王在太平姑姑那里及几位太妃那里也见到了银丝炭。”</p>
祭香一愣,没有想到宁王是个至孝知礼之人,所以常常去后宫探望那些因为为人安安份份,而没有被送出家的太妃。</p>
她不禁一时间哑然,见宁王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她方才当机立断状似抱怨地道:</p>
“那奴婢且不知怎么回事了,许是那些内造府的奴才见咱们公主不过是要嫁过来的异国人,所以才说是千岁王妃要用,所以不给咱们罢。”</p>
贞元适时地轻咳一声,娇软地道:“王爷不必往心里去,不过是些奴才们在嚼舌根子罢了,贞元并没有那么娇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