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疼爱孩子,便是不可多得的顾家好男人。
连娘家人瞧见了,也说自己寻了个好夫婿。
明面上,确实是这样的,褚翰引做的无可挑剔。
只是,新妇敛下视线,或许因为自己知道的事情足够多,也或许因为褚翰引做的足够好,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还是,忘不了?”
国公府那么热闹的办周岁宴,宫里都送了那么多的赏赐了,但凡是能说上话的官员,哪个不想着去凑凑热闹,在沈秋河跟前露個脸。
偏生褚翰引,他连去都没去,只打发了褚母和新妇,两个妇人过去。
褚翰引借口说有公事要忙,可是新妇留了个心思,让人盯着褚翰引,知道他哪里是忙,分明是只是一个人吃酒。
这是多深的情啊?深到便是见都不敢见,怕情绪掩藏不住?
褚翰引低着头,手中活却停了下来,“对不起。”他低低的说了句。
或者说,他真的尽力了。
新妇听了这话,她突然笑了,笑的灿烂,笑的泪流满面。
褚翰引想去擦一擦新妇的泪,可是伸出手又觉得无力。
床榻上的孩子,许是感觉到父母情绪不对,原本还挥舞着的小手玩的乐呵,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新妇慌忙去哄孩子,褚翰引脚下的步子移动,想要上前帮忙,可下头的人却禀报,说是沈秋河过来了。
褚翰引只得赶紧离开。
沈秋河过来,褚父自也要陪着的。
不过是早就想好的问话,等着沈秋河离开,褚父拍了一下褚翰引的肩膀,“我听着沈大人话里有话,拿捏不准是圣上的意思,你近来可要好好表现,搏上一个好前程。”
近来礼部都在传,尚书身子不好了。听闻顾舅父那边跑了好几趟吏部,又去了好几趟翰林院,大家都猜测,尚书下去后,他们左右侍郎是上不来的。
这次若是上不去,等着熬掉新尚书,褚父也就老了。
前头没路了,自然是希望孩子能上来。
褚翰引始终低着头,“父亲放心,儿子省的。”
头低的,诚如刚刚面对沈秋河一般,恨不得寻上一个地缝钻进去。
沈秋河带来的消息是好消息,可是他刚刚却还承认,窥觊人家夫人。
羞愧,满心的羞愧,愧对恩人,愧对夫子,愧对圣贤书!
这原本在国公府来看,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可是谁曾想,没过几日,便听闻褚翰引辞官出家的消息,听闻剃度出家,要做行脚僧人。
彼时,乔故心正在逗着一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微变。
这世上任何人都会出家,可唯独褚翰引不会。
那个人,该是诸事不会放在心上的,成日里笑呵呵的。
成亲后,眼瞅着跟新妇锦瑟和鸣。圣上又看中褚翰引,可以说他过的顺风顺水的,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出家的?
或者说,又怎么突然看的这么开?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思量再三,乔故心想着大约只有这一个可能。
随即让人打听褚家的事,可是打听出来的结果,便是褚家顺风顺水的没事,而且褚翰引那孩子,白白胖胖的无病无灾的。
便是连乔文清那边都不知道,为何褚翰引会突然选择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