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旁边啊。</p>

我讥讽地冷笑。</p>

司珏却不敢再反驳，转身要去。</p>

“等等。”萧牧野又叫住他。</p>

他换了一种表情，不再像是被人踩着尾巴：“找到她，就说都城有事，别说沈老的事，会吓到她的，让她慢慢来，本王不生她的气了，你让她回都城，什么都好说。”</p>

司珏的眼中露出怜悯。</p>

他很快退下去。</p>

我觉得可笑，他还怕吓着我？</p>

“你还觉得阿妙与太子之间不清白！若是她站在太子那边，老沈为什么帮你这么多！”</p>

邻里恨声怒骂。</p>

萧牧野只字不回，他执着地相信着，我就是与陆凝也不清白。</p>

我的眼中不断浸出血泪。</p>

有时候也好奇，怎么我的血源源不断，怎么也流不干。</p>

又怎么会总在萧牧野身边，得不到解脱。</p>

“将二老放置冰库中，阿妙会回来的，丧事她要亲自操办。”</p>

萧牧野说着，脚步很快又跨出了门。</p>

亲卫忙喊：“王爷要去何处！”</p>

夜已经极深，子夜已过，黎明将至，雨停了，天边笼罩了一团雾蓝色光。</p>

萧牧野充耳不闻，他翻身上马，飞快地跑出去。</p>

我不甘又绝望，想留在父母身边，可到了这时候，我还是挣脱不开。</p>

一股力撕扯着我靠近萧牧野，将我的灵魂都要震碎。</p>

又一个时辰后，天光微熹。</p>

竟然是到了静安寺外。</p>

钟声空灵，大钟被雨冲刷了一夜，显得格外清润。</p>

早起的僧人刚打开门，便被萧牧野狠狠撞开。</p>

我才注意到，他手里握着我的那只小香囊。</p>

刺客追杀那日，我以为他已经扔掉的香囊。</p>

“施主，你——”</p>

僧人被吓着了，因为萧牧野浑身狼狈，血迹斑斑。</p>

“你见过沈妙缇吗？成安王妃沈妙缇，见过没有？！”</p>

说到最后，他竟然用吼的。</p>

大约是因为一夜未睡，他的眼眶红到几乎滴血的地步。</p>

很吓人。</p>

他怎么突然来静安寺找我。</p>

不是觉得我骗他，要追杀他吗？</p>

“王、王妃许久不曾来过了。”</p>

这小僧认得我，因为我来的不多，但是我香火给的不算少。</p>

去年静安寺翻修，我贡献了全部善款，以萧牧野的名义。</p>

所以如果他注意看，会在门口的石碑第一排第一个看见他的功德名。</p>

“最后一次，她什么时候来的？”</p>

小僧想了想，估摸有些印象：“王妃每年来的时间都固定，无非四月底五月初，说是替王爷祈福。”</p>

萧牧野看起来难以置信极了。</p>

我大约明白他的想法。</p>

譬如某个你根本不在意的人，甚至你觉得烦的人，有一日你发现她却是为你做过最多的人。</p>

大体会觉得无法接受。</p>

萧牧野的表情看起来就是这样。</p>

但是亦芷明明也告诉过他，他生辰前，我都会来静安寺替他抄经祈福。</p>

四年来，无一例外。</p>

萧牧野卸了力，放开了小僧的肩膀。</p>

连他自己的肩膀也塌了下去：“她抄的经，在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