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p>

我声音略微哽咽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人生忽然被颠覆了。</p>

“为何不可能？”白羊问道，“你现在是个聪明人，应该自己也能发现端倪吧。”</p>

“我自己……”</p>

“你总感觉自己的记忆有问题，那你在「终焉之地」的日子有没有问题？”白羊说道，“有时候换个角度来看，一切都会通透无比。”</p>

我听后慢慢皱起眉头……白羊说出了一个我从未考虑过的方向。</p>

也就是说……我在现实世界中，其实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p>

白羊第一次和我「纸上谈兵」时说过的话忽然在我耳畔响起：</p>

“燕知春，我差点忘了你是个聪明人。”</p>

他那时候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什么叫差点忘了我是个聪明人……？</p>

这件事越是思索，我的浑身就越是颤抖。</p>

我最喜欢和别人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不是个聪明人」。</p>

可为什么我经常把「我不是个聪明人」这句话挂在嘴边？</p>

这像是一个聪明人会说出来的话吗？</p>

“什么叫「我不是个聪明人」？”江若雪的话也在我脑海当中回响，“这世上聪明人本来就没那么多，还需要单独强调吗？我从来没听过谁自我介绍的时候会说「我很聪明」。”</p>

我为什么要单独强调我不聪明……？</p>

现实情况明明是我认为自己有一些智慧，能够解决和分析大部分的难题，可一但我开口，便会首先强调「我不聪明」。</p>

过度谦虚就是自大，若我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这样说话难道不会惹人厌烦吗？</p>

我对每个人都会说我从小资质平平，需要多看书来跟上大家的脚步。</p>

我说过我从小记性很差，需要学习各种记忆法来帮助学习。</p>

一个资质平平、记性很差、常年被孤立的我，居然是个一直都很聪明的人？</p>

我在这正常人连「生存」都无望的地方建立起了庞大组织，还日复一日地揣测起了真正的怪物的心理。</p>

这合理吗？</p>

是的……仔细想来，我的一生都很矛盾……</p>

我的思维和我的性格不符。</p>

这就好像是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p>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对待我的智慧，就算我能够猜测出很多的事情……但我字里行间一直透露着自卑。</p>

我根本做不到像白羊那样自信……</p>

因为他的智慧是自己的，而我的智慧是天降的……</p>

我说出的每一句话就算是正确的事情，自己也很难相信。</p>

因为我此生做过很多次猜测，但没有一次能够猜对，所以我总会下意识地否定自己。</p>

若我从小到大都有这种智慧，我又怎么会一直否定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