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了片刻的独孤倾儿立刻起身,笑容满面地迎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淮王殿下,幸会幸会,早就听闻南乐坊歌舞动人,本以为动的只会是我们这些俗人,不想像殿下这等生性高洁之人的心也会动埃”独孤倾儿爽朗地笑着,走到夙煜铖面前拱手与他打着招呼。
夙煜铖脚步微顿,目光在独孤倾儿那张陌生的脸上扫过,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你怎会在此?”不知是不是独孤倾儿的错觉,总觉得这人对她的态度没有第一次那般吓人了。
但依旧深不可测让人不安。
但现在她也没办法了,如果不赶紧拉个人来,那个小厮肯定会怀疑她的。
也是夙煜铖倒霉,早不来晚不来,恰恰此时来,可不是正好给了她脱身的机会?而且他身份高,南乐坊是吃了豹子胆才敢对他不敬。
独孤倾儿与夙煜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往小厮站的方向瞟。
听到夙煜铖的问话,独孤倾儿道:“听闻南乐坊的歌舞不错,故此来开开眼界。”
“相逢是缘,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夙煜铖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往里走。
独孤倾儿不是很想进去。
上次夙煜铖是怎么吓自己的,她可记得清楚得很。
现在夙煜铖一提又要进雅间,独孤倾儿就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这个,还是算了吧。”独孤倾儿干笑两声,搪塞道,“能与殿下打个招呼已是在下的荣幸了,我就不打扰殿下看歌舞了,在下告辞……”话音未落,独孤倾儿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她不懂,为什么青竹总喜欢把剑放到别人的脖子上。
青竹无视独孤倾儿抽抽的脸,淡声道:“殿下有请,阁下敢不去?”说话间,剑锋压了一分,独孤倾儿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剑锋的尖锐,仿佛下一瞬就能将她的脖子平平整整地切开似的。
独孤倾儿:“……”她迟早要让青竹自己也尝尝这种滋味!
“青竹不得放肆,沈公子既然来了,想必也是好歌舞之人,今日南乐坊的歌舞头牌会出来表演,沈公子赏个薄面,陪本王瞧瞧?”夙煜铖的话看似是体贴地询问,实则根本没有给独孤倾儿拒绝的余地。
独孤倾儿甚至可以想到,若是自己拒绝,青竹的剑可能还会继续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算了算了,不就是陪他看场歌舞么。
有甚大事?
独孤倾儿笑笑,回身走到夙煜铖身旁,道:“能陪殿下一同看歌舞,那是我荣幸。殿下请。”
夙煜铖看了独孤倾儿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抬步往楼上走。
看着夙煜铖轻车熟路的姿态,独孤倾儿心下不爽了。
早听闻淮王殿下素来洁身自好,从不出入烟花之地,身边也无一人侍候,不想这些传言竟然都是假的。瞧瞧他这熟悉的模样,哪里像从不出入秦楼楚馆的人?
夙煜铖带着独孤倾儿入了雅间,点了些茶点与茶水,各自落坐。
即来之则安之,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走不掉,独孤倾儿索性沉下心来,安静地吃着茶点喝着茶水。眼珠子时不时地往楼下舞台上瞧一眼,看到精彩之处还会叫一声好。
夙煜铖却像是哑巴了似的,进了雅间就没怎么说话。
对此,独孤倾儿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