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歌舞正在精彩处,独孤倾儿看得入神,忽听身旁的人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声道:“郡主。”
独孤倾儿彼时心神放松,乍一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嗯?h……”一句皇叔就要脱口而出时,独孤倾儿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改口,“王爷说什么?”
她侧过头,满脸茫然地看着夙煜铖。
而夙煜铖此时也在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接,雅间里的气氛瞬间紧绷。
不会吧,这么容易自己漏馅儿了?!
不会不会,自己刚才反应得及时,皇叔应该没有察觉到才到。
正在独孤倾儿心里直打鼓之际,夙煜铖淡然地移开了视线。他道:“无事,只是想着你与郡主相识,郡主之前因病去了江南,听闻如今郡主已然大好,正在回京的途中。待郡主回京,你倒是可以去见见郡主。”
“……”好家伙,她刚知道原来皇叔睁眼说瞎话的时候是这么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走之前明明跟红秀交待过,不到科举结束不得回京,更不可能传出什么病已痊愈的话来。
皇叔是在试探自己吗?
可他怎么会怀疑“沈书卿”跟独孤倾儿是同一个人的?自己没漏馅儿吧。
独孤倾儿心里风起云涌,面上却笑道:“上回殿下才警告在下,让在下离郡主远一些,如今怎么又让在下主动接近郡主了?”
“郡主为你求本王与你补办了身份文书,后来又让本王写了推荐信,你不应该当面谢她?”夙煜铖反问。
独孤倾儿:“……应当。”这理由充分得她都不好说不了。
得到答案后,夙煜铖便不再多言,安静地看着台下的歌舞。一旁的独孤倾儿见此,顿时大松了口气。这个皇叔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趁着她分神的时候试探自己。
好在自己反应得快,不然今天就真漏馅了。
她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抹了把汗,心头有些发沉。
她不知道为什么夙煜铖会怀疑“沈书卿”与自己是同一个人的,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夙煜铖就算怀疑,但必定是没有证据的。
不然现在他就仅仅是试探,而应该是拆穿了。
看来她还是得离皇叔远一些,不然自己还没被拆穿,就先被吓得精神衰弱了。下方的歌舞很快完结,接下来是竞价环节。
独孤倾儿对这等戏码没兴趣,正欲提出要走,就见身边人先站了起来。
“接下来的内容没必要再看了,走吧。”夙煜铖说罢,起身先走了出去。独孤倾儿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独孤倾儿道了声告辞,转身大步离开。
独孤倾儿一走,青竹就忍不住了:“殿下,我们今日就是为了这个头牌来的,您怎么不将人拍下来就走了?”
夙煜铖摇了摇头,没解释。
“暗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夙煜铖问。
青竹道:“信已去了数日,想必这两天就有回信了。”
夙煜铖“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热闹的南乐坊,道:“此事先搁置几日,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