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来得快,很快得出结论:“此人乃是服毒自杀。”他握起柳境的手指,拿给夙煜铖等人看,“在他入牢之前,毒便藏在了指甲中,待到有必要的时候再将药物化入水中服下。”
夙煜铖听着脸都是黑的,一双紫色眸子中风云叠起。
其他几位陪审官员瞧着他这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
待仵作说完,夙煜铖问道:“是何等毒?”
“砒霜。”
砒霜倒是挺常见的,也是寻常人最容易弄到的毒药。
只是这人忽然间自杀做什么?
除非他知道自己必死。
“青竹,立刻去柳境的住所搜查。”夙煜铖将此处的善后交与其余两位官员,自己立刻带着人去了柳境之前的住处。
那里是他日常出入的场所,必定会留下痕迹。
夙煜铖带着人连夜将柳境的住所以及他经常出入的地方全部封锁彻查。
“殿下,你看。”青竹手里拿着几张未完全烧尽的纸张,上面依稀残留着部分字迹,以及一个名字。
夙煜铖接过看了一眼,这个名字正属于翰林院里的一位侍讲学士。
“将此人抓起来。”夙煜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张残缺的纸片上点了点,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此人的性命。
青竹应了声“是”,带着人直扑此人府邸,将尚在睡梦中的侍讲学士从床上揪起来,起来送进了大牢。
这边刚将人送进大牢,朝堂之上,就有人告状:“皇上,臣等今日一早便听闻何讲学被送进了大牢,何讲学素来官风清正,从未做过丝毫违背国法之事,今日却忽然被淮王殿下关押。如今科举之案正是人心惶惶之迹,淮王殿下却这般行事,恐怕会让天下读书人心动乱,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淮王殿下是名武将,这些学子们的事应当由文官来主理更为合适。如今淮王殿下一通乱来,不仅无缘无故关押朝中大臣,还出了人命。”
“而且臣还听说昨夜淮王殿下私自入牢,似乎秘密见过一位学子。这……是否不妥?”
官员们一个二个地站出来,矛头直指夙煜铖。
夙煜澹撩起眼皮扫了眼,心底冷笑不止。
他看向夙宸烨,问道:“八皇子对此有何看法?”
夙宸烨闻言一愣,连忙从班位上站出来。
他恭敬地施过礼后,方才道:“父皇,淮王殿下既然领了此职,那行事必定有自己的章法,与其大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若将淮王请上来一问便知。”
夙宸烨的声音落下,又有一位皇子站了起来。
“父皇,我觉得八弟此言极是。”
“对对,还请皇上将淮王殿下召上殿来问问,不然臣等心下难安。”
“难安?难安什么?”夙煜澹冷笑道,“各位在其位谋其职,不做愧对天下与朕的事,何来难安一说?”
大皇子夙宸?闻言站了出来。
他道:“父皇所言极是,各位干着自己应该干的事,做着本职内的工作,你们难安什么?要本殿下说,除非你们做贼心虚,要不然哪来的安不安的。”说罢,他还不忘了轻蔑地暼了说话的几个大臣一眼。
夙煜澹看着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众大臣,又看了看满脸不在乎的大皇子,一阵头疼。
这个夙宸?,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真真是个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