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怀安仔细看看顾雨菲手中的画，“这真是江芙那幅画吗？”</p>

顾砚秋抬手摸摸红肿的脸，“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真的假的。”</p>

顾雨琛刚好打完，听到几人的对话，他扯扯唇角。</p>

“这还不简单，既然嘉木见过这幅画，让他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p>

与此同时。</p>

程老爷子送给江芙的别墅内。</p>

程嘉木将折好的衣服塞进行李箱。</p>

抓过桌上的护照和其他证件，他缓缓环视一眼四周。</p>

注视到床头柜上的照片，程嘉木走过去捏起相框。</p>

那是他带江芙去戏院学院，在门口拍的。</p>

照片里的江芙，穿着一件淡米色宽松日常款旗袍裙，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p>

脸上还有点些微的婴儿肥，却已经有倾城之姿。</p>

女孩子侧着脸，凝视着学院大门的方向。</p>

一对眼睛，亮如晨星。</p>

“嘉木哥，我告诉你，等我从这里毕业之后，我一定要像兰心奶奶和我妈一样，成为燕京城的名角，到国家大剧院开专场。”</p>

“到时候我去给你捧场。”</p>

“那你要先学学怎么听京剧，听京剧叫好喝彩，可都是有讲究的。”</p>

……</p>

忆起当年的对话，程嘉木捏着相框的手握紧。</p>

那之后不久，江芙就坏了嗓子，再也没有登台唱过戏。</p>

而他也一直没有学会，该在什么时候为她叫好喝彩。</p>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懂过她。</p>

“爷爷说的没错，是我配不上你。”</p>

仔细擦掉相框上的浮尘，程嘉木弯下身，将相册放回床头。</p>

提着行李箱下楼，从口袋里取出别墅钥匙放到门口的钥匙盒里。</p>

程嘉木转过脸，扫一眼住了四年的别墅。</p>

拉开门，走出去，咬着牙，红着眼，缓缓关上门。</p>

深吸口气，将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坐进驾驶座。</p>

程嘉木取出手机，打开电话簿。</p>

手指抬起来，按在江芙的电话号码上。</p>

他终于还是将手指移开，退出电话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