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点点头。</p>
这天傍晚时,宁夕接到了盛谨言电话,他回城了。</p>
“在督军府。江南浦在我这里,有话和他说,回家会比较晚。”盛谨言道。</p>
宁夕:“军务要紧。”</p>
江南浦跟盛谨言说的,可能不是军务,而是家务事。</p>
毕竟,江原去福州,是盛谨言特批的。盛谨言心知肚明,可江南浦必须装作他不知道,特意去解释一番。</p>
宁夕洗了澡躺下。</p>
明明封印了,却比当差时候还要累。</p>
过完年估计更累。</p>
她要操持督军府内院的所有事,会格外忙碌。</p>
凌晨,盛谨言才回来。</p>
瞧见卧房留了灯,他疾步上楼。</p>
宁夕却是已经睡熟了,只留一盏小小夜灯。</p>
盛谨言去洗涤一通,换了干净睡衣,这才回到房间。</p>
他搂住她。</p>
宁夕在他第一次进出的时候就醒了,只是睡眠很深,不愿意睁开眼,迷糊着打盹。</p>
他上床,关了小夜灯,宁夕顺手搂住他,低低叫了声“谨言”。</p>
盛谨言轻轻拍着她:“睡吧,有话明早说。”</p>
宁夕嗯了声。</p>
翌日清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盛谨言已经下楼去了。</p>
宁夕洗漱好,坐在梳妆镜前梳头,他才上来。</p>
“……你吃早饭了?”宁夕问。</p>
盛谨言:“没有,等你一起。”</p>
“昨天和江南浦聊到很晚?”</p>
盛谨言:“对。他把家务事,都告诉了我。江太太亲口承认,江泰和江原不是江郴的儿子,而是戴义轩的。</p>
如今把江太太养在后院,过完年挪到庄子上去,会派四个人看守她。江南浦很痛苦,可他也不想母亲死。”</p>
宁夕:“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况且江太太又没害他,只是害了他的妻子。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不会痛的。”</p>
说罢,她又后悔。</p>
她不该说这样刻薄的话。</p>
亲情是无法一瞬间撇清的,需要时间慢慢去疏离。</p>
江郴做得很好。不管多愤怒,都不能杀了江太太,只能等孩子们和她的感情慢慢疏远,日子慢慢熬。</p>
“……你似乎在说我。”盛谨言道,“你也觉得,我对母亲太过于仁慈。”</p>
“我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宁夕道,“我没有说你,你对母亲不愚孝,我知道的。”</p>
盛谨言亲了亲她头发。</p>
夫妻俩又聊了几句江家的事。</p>
“虽然江太太亲口承认,江郴还是当着江南浦的面说,江泰和江原都是他儿子,他不相信戴义轩能出这样的好儿子。”盛谨言又道。</p>
宁夕听到这里,有点佩服江郴了。</p>
江郴是挺有智慧的。</p>
他考虑的不是江太太,而是自己和江南浦、江丰的感情。</p>
宁夕越发同情江郴。</p>
她叹了口气:“这一仗,江师座怎么打都是败局。”</p>
盛谨言同意。</p>
宁夕细细把头发梳理好,预备盘发时,盛谨言接过了她的梳子。</p>
“……你要替我盘发?”宁夕问。</p>
盛谨言却只是放下了梳子:“你睡饱了吗?”</p>
宁夕:“……”</p>
腊月三十的上午,宁夕和盛谨言在楼上卧房。</p>
下午一点,夫妻俩才下楼, 吃了午饭。</p>
午饭后,盛家老宅要准备祭祖了。</p>
祭祖之前,盛谨言和宁夕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p>
盛谨言开门见山,先说了来意。</p>
今晚就搬走、尽快把家产分好,他要拿走他那一部分。</p>
老夫人:“早已准备好了,过完年你叫人来对账。”</p>
她如此痛快,宁夕和盛谨言也微讶。</p>
“等过完年,我想替阿宽娶新妇。周家有个女孩儿,我堂弟的小女儿,十分得体。”老夫人说。</p>
盛谨言:“这是姆妈和阿宽的事,你们看着办。”</p>
老夫人舒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