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搞明白了系统的运作原理,越多人吃他做的饭,给出的好评越多,他的物资和生命值才会越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下缺衣少食的环境对他是有利的。
“顾景昭,你当真觉得自己的食材是吃不完的吗?”阿宁微蹙的眉间隐忍着什么。
景昭老谋深算的眯了眯狐狸眸子,微笑点头:“没错。”
阿宁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大抵是觉得他疯了。
阿宁一边往外走,边寻思到:这人啊,果然是经受不住大起大落的。像顾景昭这样做了十几年的假嘴,一朝启蒙开窍,就想要向所有人都证明他顾景昭是个庖丁!还是个优秀的庖丁。
阿宁能理解他这种心里。大不了吃完所有的食材,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嘛。但顾景昭最终证明了自己,死后墓志铭上终于能写上——泉郡最优秀的厨子顾景昭之墓。
泉郡是个三百户的寨子,是闽越第三大。此处地势开阔,后背有高景山和卑犹山环绕,阻挡了从北面来的冷气,气候温和,土地肥沃。有一条溪从两座山之间流下来,从上溪一直淌到下溪,再从下溪的入海口汇入东海。
这条溪流中间有个小山包,虽然不大,但挡住了从海上来的风,这寨子也正由此分成了两半儿,靠近上溪那片儿,气候更好,种出来的粮食粒大饱满,下溪则差一些。
后来,寨子人数逐渐多起来,上溪逐渐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便分了家,赶了旁系和外来客去下溪安住。
又因着寨子的氏族是畲氏安姓,这条溪水便被安上了名字:安溪;泉郡人又被称为安溪人。
原主姓顾,是外来人,景昭继承的原主的记忆中,模糊记得他家是在躲避一场大的战乱迁居于此的。
先辈在下溪开了尚食记,是整个下溪独一家的食肆。但在景昭接手后的这几年,下溪的人宁愿多走几里路去上溪吃饭,也绝不愿踏进尚食记半步。
故而,阿宁在扣响第一家大门,“顾景昭请您去尚食记吃饭啦!”
“不去不去!被他毒死,老子不如饿死!”
第二家:“尚食记?那顾庖丁又开始害人了?”
第三家:“我家是没粮了,你去转告他,都是邻里街坊的,他要是有多余的粮食就分一点给大家。他真的没有做庖丁的天赋,别浪费粮食了。”
众口纷纭:“就是就是,尚食记还有粮就让他拿出来分了。”
“都是一个寨子的,他顾景昭怎么能见死不救,私自藏粮?”
周围人听到响动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田地里颗粒无收,现在又有疫病肆虐,各家都不好过。靠着家里面仅存的余粮过活的,但总有弹尽粮绝的一天,留给他们的盼头不过是族长和大巫能早日想出办法,祈求上天能救救他们。
“有药吗?谁家有药救救我的儿啊,他快不成了……”
“顾庖丁是个厨子,他怎么会有药?况且,他的药你敢吃吗?”
“依我说,就让他把粮食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才是正经的。”
阿宁面色瞬间凉了下来,他缓缓抬头,往人群扫了一圈,眸光中的寒意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威慑力,他身上带着的杀气让人遍体生寒。
阿宁道:“尚食记不分粮,要粮没有,吃饭可以。不收饭资,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