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成顾虑道:“阀主难道就不担心他倒到宇文琛那儿去?”
陈幸之冷哼道:“如果这小子当真如此不识抬举,那老夫可就顾不得什么两国纷争了,必定让他没命出豫衡城!”
计无成冷然道:“宇文琛对北齐使团的到来趋之若鹜,兴许就是听信了甘衡那个老匹夫的建议,准备借助北齐之力,消灭我等这些‘心腹大患’,如若阀主真能稳住这个北齐主使,即便他两不相帮,对于阀主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陈幸之负手漠然道:“北齐既然派人来了,总得发挥点作用,老夫若是能与北齐暗中达成交易……或许大业指日可待!”
……
回到大行令署的使馆,陆沉看着眼前颇有些怯懦之意的苓珠,正色道:“你当真是上柱国的义女?”
苓珠好看的眸子中隐现慌张之色,低头说道:“是。”
陆沉肃然道:“我问你什么话,你定如实回答,这干系着你的将来,如果你铁了心任由上柱国摆布,甘愿这辈子都无法脱离他的魔爪,那你尽管对我说谎。”
苓珠惊慌之色更重,紧张道:“小女不懂陆院长的意思。”
陆沉淡淡说道:“你想必只是上柱国用来笼络他人的棋子吧。”
苓珠头低得更深了。
陆沉哼道:“上柱国将你塞到陆某身边,其目的无外乎有两个,一是想要与陆某结下翁婿之亲,不过我寻思着,我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连堂堂东晋上柱国都要上赶着与我攀亲,所以其目的只怕是第二个……”
说着顿了一顿,看向苓珠的目光骤然变得尖锐起来,“上柱国想要让你监视我!”
苓珠娇躯一颤,抬起头愕然的望着陆沉。
陆沉面无颜色道:“看来我猜对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苓珠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噗通跪倒在地,恐慌道:“陆院长,我也是被逼无奈,求您饶我一命吧!”
“真是懒得与人勾心斗角啊,奈何麻烦非得找上门来。”陆沉揉了揉太阳穴,长吁一声道:“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我将你送出豫衡城,找个人家嫁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不会再如玩偶般任人摆布,得个自在逍遥。”
苓珠怯生生道:“那二呢?”
陆沉说道:“二,你非要做陈幸之的耳目,留在陆某身边充当眼线,陆某虽不能立刻就将你解决掉,但早晚还是会找机会除掉你这个祸患的。”
苓珠骇然,可犹豫不决,却是不敢立时做出决定。
陆沉清楚她在顾虑些什么,当即说道:“你若是愿意走第一条路,我会将你送到大齐,谅他陈幸之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齐国的地盘上去,你只要从此隐姓埋名,便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
听得陆沉做出保证,苓珠咬牙痛下决定,泪如泉涌,“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求陆院长送我出去,只要能离开这里,小女定当为陆院长设长生位,日日祈福感念!”